再加上,自古以来先帝驾崩,新君登基便是多事之秋,上上下下本就少不了人眼珠子不错儿的盯着,以及之前遗留下来的古州苗变之乱,以及历经百年如今仍有残余,不知道会不会趁乱闹出点幺蛾子的前明势力,便更是容不得再捅出什么让自个儿人都看不过去的糟心事。
而此外,即便是抛开这些个前朝正事,抛开那些个规矩体统,也仍是没哪个希望熹妃得偿所愿
首当其冲的便是雍正的其他遗妃。
雍正对于女色上头本就不算看重是不错,弘历是早就被内定的储君也不错,可是只要老爷子一日还在,一日还未全然尘埃落定,她们便仍有着盼头,毕竟谁又能确定这眼瞧着太平的雍正朝会不会像圣祖朝后期那般图生出什么风波呢?
而眼下虽然一切尘归尘,土归土,但老爷子到底刚走没多久,这股劲儿还尚未缓得过来,以及这太妃虽然说起来好听,可实际却是在宫里等死,年老有儿子傍身的倒也罢了,可年岁轻且家世不弱的却不然,如此之下,冷眼看着同样身为宫妃,却母凭子贵至此,眼下竟敢越过皇后兴风作浪的熹妃,就没哪个能舒坦得起来。
而其次,便是掌管着这宫里上上下下所有大小事的内务府。
他们虽然不至于像前者那般打心眼里的有什么不甘,亦或是有什么旁的心思,可是这先是大行皇帝的身后之事,后又有新君登基的一应事项,虽然这其中少不了礼部的事儿,可礼部却到底只负责拟个大概的章程,真正操办起来却仍是由内务府来,而若是如此倒也罢了,毕竟这事儿也不由人力控制,而看着眼前半路上又多出一桩修葺乾清宫,连带着皇帝住乾清宫,皇后就必然要住坤宁宫,同样也得修葺的事儿,虽然有些力不从心,可毕竟是遵循旧例,倒也只能咬牙撑住,但冷眼看着保不齐又要再折腾出一茬儿,比起十余年没人居住过的乾清宫,足有几十年未有人烟,显然更为麻烦的慈宁宫修葺事项内务府却是上上下下皆坐不住了。
如此,在前朝后宫且内务府这三方的有志一同之下,这会儿算是正式的闹腾开了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没有了精明的雍正在上头不错眼的盯着,身份也不似以往那般得处处谨慎,再加上宫里宫外又皆是得让她几分,被压制了这么些年的熹妃,眼下到底算是一朝翻了身,自然是不由得有些飘飘然了起来。
可是正如同雍正的遗训是生生打了弘历好一巴掌一般,熹妃也被皇后给死死的压过了一头,心里的畅快劲儿还没过,便又堵了起来,心里眼里的就琢磨着怎么掰回一成可她虽然出生于钮祜禄大族,也是地地道道的满族姑奶奶,却到底既不像富察明玉那般,从小就深受教习,也不像皇后那般几十年来生生磨出了一番刻骨的精明,更不像二世为人的景娴一般心有大丘壑,而就算是退一万步来说,在宫里这么多年以来,她总归不至于是光吃饭不长一点心眼,可对于盘根错节的前朝之事,以及从来就被皇后揽在手中的宫闱深处之事,却到底还是有些拿不上手。
如此,正在她苦于无计的时候,看到自家儿子的这一手,且前朝的动态,便是不由得眼前一亮,却没想到有些事儿皇帝可以做,后宫却不能为,也没想到自己这般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反惹来一身腥,更没有想到会因着这一茬儿,被话里话外的戳上脊梁骨,就差没指着她越俎代庖,不受本分了
反了,真是反了天去了!
主子看着自家主子因着外头传来的风声,而勃然大怒,气得七窍冒烟的样子,桂嬷嬷也是上下难安,可是想到那前朝之事又实在不是自己能够插手,甚至帮着谋划一二的,又只能干巴巴的挤出一句,主子息怒
息个什么息!
正在气头上的人不去招惹倒还好,可若是越是安抚便会越是来劲儿,眼下里的熹妃便是如此,心火难平的在大殿之中来回踱着步,想着以往压过自己一头,如今仍在自己之上的皇后,想到那以往看着就不待见的儿媳妇如今也马上要正位中宫,住进那皇后那讳莫如深的笑意,想到自家媳妇马上就要登上凤座,正位中宫,住进连皇后都没曾住过的坤宁宫,再想到外头那些个反对声,以及现下后宫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笑话自己,熹妃彻底的坐不住了。
如此,便只见她步子猛地一顿,眼中厉色一闪,咬牙切齿的憋出一句
桂嬷嬷,你去,去乾清宫把皇上请来,哀家倒要看看是我这个做额娘的重要,还是外头那些个不知道心思长在哪儿的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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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爸爸,您可听到,听到皇上被熹妃娘娘召过去的信儿了?
景娴倒不是怕熹妃跟弘历捣鼓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事儿,毕竟就是再一百个不待见自己,也全然不必要赶在这个当口儿上,只是正如同老爷子说得明明白白的后宫之事皆由宫规及母后皇太后决断是在给熹妃没脸一般,眼下里熹妃这般上上下下的蹦跶,若真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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