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是今天的日期落款。
文件字不多,楚鸢却不得不震惊,“薛晴和嬴玫被调去咱们市最偏远的远峰村了?”
众所周知,那是一个很穷的山村,客车都没法直达的。
下车之后还要走一截山路才能到。
而且是个少数民族村,民风闭塞,排斥外来人,要不是上面下达了每个单位的精准扶贫范围,谁会去啊!
薛晴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嬴玫一个养尊处优的老阿姨,让她俩去给远峰村的人普法,顺便完成扶贫任务,其中的困难和痛苦可想而知。
楚鸢觉得,薛晴和嬴玫可能要疯!
沈西洲当然知晓这个事,但也仅仅晓得个大方向,具体不知道。
毕竟背后动作的话,也只能是说将人调走,而不好直接指定去哪。
闻言朝楚鸢侧了侧脸,“小猫儿,具体内容念来听听?”
楚鸢只好放大文字念了一遍。
听完后,沈西洲嘴角爬上满意的笑,“不错,挺适合她们的,这样一来,咱们举行婚礼的时候,就不用看见这两个碍眼的人了。”
楚鸢挑挑眉,“那我可不可以,还拒绝一个人来?”
“谁?”
“朱立文。”楚鸢觉得这个人也很烦。
但沈西洲不以为意,“老朱啊?没事让他来,杵着拐棍也要来,到时我好好敬他几杯!”
越是这种不看好他家鸢鸢的,越要亮瞎他的狗眼。
……
不愧是有血缘关系的,因为林瑞雪和沈建忠将车开到楚鸢家门口停下之后,使用的也是这个策略。
林瑞雪直接将那套绿宝石闪闪发亮的四件套,摆在了姜家堂屋的八仙桌上。
“你们家女儿姜鸢,和我们家儿子谈恋爱也有一段时间了,而且领了证。
现在的年轻人啊,怕麻烦,所以我们和你们一样,都是被蒙在鼓里,最近才知道的。
不过没关系,先领证再办婚礼也一样,这是聘礼,你们看看行不行。”
姜家人,“???”
掉了漆的八仙桌旁边站了一堆人。
姜父姜母、姜爷爷姜奶奶,朴素的五官掩饰不了的苍老。
在他们旁边还有17岁的四妞,14岁的五妞和11岁的家宝,另外两个大女儿和楚鸢一样嫁了出去。
突如其来的贵客,让四位老人家直接呆住,反应过来后,表情却各不相同。
姜奶奶已经有点老年痴呆的症状了,像小孩子一样想去碰桌上的珠宝,被姜爷爷打了一下手,但他自个儿一双浑浊的眸子,却很难控制将眼挪开。
农村人哪见过这个啊,第一想法不会是假的吧?
姜母就直白得多,下意识看了眼黑胖的姜家宝,心想这东西要是不还的话,儿子以后有靠了啊!
这可比五万块钱值当多了!
姜父抽了口老焊烟,沉默片刻才抬头问,“小鸢她,真的和那个司机离婚了?”
楚鸢离婚的手续,大半是法院帮办的,所以没跟家里说过。
也没必要。
反正离婚又不需要父母同意。
但再不说,姜家村也有一些人在城里谋生,还有那么一两个是认识人渣朱计程的,一来二去,姜家人便也听了些风声。
可即便知道楚鸢离了婚,他们也没想过联系她,问一声她过得好不好之类。
仿佛从收了那五万块钱彩礼之后,他们就和楚鸢没关系了!
姜父好面子,不愿意姜家突然多出一个离了婚的女儿,在村里绝口不提姜鸢,怕村里人笑话。
姜爷爷甚至大骂那些传消息的人,说他们乱放屁,孙女儿嫁的城里人,日子过得好着呢。
同样的情况,原主第一世也经历过。
她那时被朱计程用绳子拴在家里,最大的活动范围就是客厅和厕所,连卧室都不让进,原主偶然一次找到熟人往家里传消息,姜爷爷同样是这一句,“放你狗屁,我们家小鸢嫁的城里人,日子好着呢,再听风就是雨的,放狗咬你信不信?”
于是原主绝望而死。
因而在重生后,她明白家人靠不住,独自努力,最后在沈西洲的帮忙下摆脱困境。
有了这样的经历,爱上沈西洲只能说太正常了!
林瑞雪惊讶于姜家人居然能问出这种问题,控制不住张大眼,“怎么,你们连小鸢离婚的事情都不知道?”
姜母呲牙,“我们农村离婚很少的,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女人嘛,嫁了人好好相夫教子,再勤快任劳任怨一点,哪个男人舍得不要?”
林瑞雪瞪圆眼,张了张口,觉得槽点太多实在无从下口。
最后问了句,“……那要是男方习惯性家暴呢?”
姜母愣了愣,“家暴……什么意思?”
“就是喜欢打人,动不动就打人。”旁边的四妞今年已经高二了,忍不住解释道。
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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